盛宴闭幕，余音绕梁
春风沉醉，戏韵飞扬。4月12日，首届全国小剧场戏剧“紫金杯”优秀剧目展演闭幕式在南京梅花小剧场举行，为世界“文学之都”持续一个月的小剧场戏剧盛宴，画上圆满句号。
首届全国小剧场戏剧“紫金杯”优秀剧目展演、紫金文化艺术节小剧场单元（第二届）、南京新剧荟（先行版）……一个月时间内，46部优秀剧目在各个小剧场轮番上演，来自全国各地，涵盖话剧、戏曲、舞剧、儿童剧、音乐剧等多种形式的小剧场戏剧会聚南京，绽放出新时代中国小剧场戏剧艺术创作的璀璨星光。观众、创作者和这座城市，在这个“戏剧的春天”密不可分。小剧场赋能，让城市文化更有深度，市民精神更有活力。
场内场外皆有“戏”
4月6日，华灯初上，新街口大华大戏院·群剧场外人头攒动。90后陈湘一下班就坐地铁赶来，话剧《心灵游戏》即将震撼上演。随着剧院大门关闭、灯光变黑，演出开始了：一辆自驾游俱乐部的越野车在荒漠中抛锚，车上的五个年轻人耐心等待救援，在一场心灵游戏的拷问下袒露襟怀……陈湘表示，这是一次非常特别的观剧体验，她坐在第一排，演员似乎成了随时可触摸的身边人，呼吸、温度都近在咫尺，甚至能感受到演员走动时衣服带过来的风。
国民小剧场。图片来源：南京国民小剧场
“在家门口就能一下子看到很多经典剧目，太幸福了！”80后曹洋是位资深戏剧迷，经常会为追剧天南海北跑。现在，他只要搭乘城内交通工具，就可实现观剧自由。一个月，他看了十几部小剧场戏剧，“只要时间允许，我都去会看。去剧场很方便，小剧场观演效果很好很沉浸。”让他高兴的是，票价都十分亲民，“首届全国小剧场戏剧‘紫金杯’优秀剧目展演，全国那么多优秀院团来演，最低票价只有80元，看到就是赚到！”
剧看完了，并不代表此次观剧体验的结束。每一出剧之后，总会有主创人员与莅临现场的戏剧专家、媒体、观众，进行一场生动的演后谈，让因戏剧而生的情绪，继续扩散、释放。演后谈结束时，全场观众都会点亮手机手电筒，与演职人员一起合影留念。“这个形式很治愈，原来我们可以轻松地从剧内走到剧外，面对日复一日的生活，戏剧的魅力也因此而不朽。”观众宋苏说。
尽情享受小剧场盛宴的不仅仅是南京市民，全国各地观众奔赴小剧场之约，来南京共度“戏剧的春天”。社交平台话题“总要来趟南京吧”讨论度日益高涨，南京作为“网红城市”吸引了越来越多关注，南京的小剧场盛宴也贡献了相当的热度。“要看戏，到南京！”正如一位外地观众所感叹的，来宁看戏+旅游，已经成为一种新的生活方式。“我来南京旅游，路过长江路，一看有个国民小剧场，门口的演出海报一看就很吸引人，立即买了当晚的票。”来自长沙的王新雨说，小剧场为她解锁了南京的全新“打开方式”。
戏剧不只发生在剧场里。
在吾悦广场举行的“小剧场里的城市身影”主题活动中，由南京市文化旅游局出品，玄武区委宣传部联合出品，南京市话剧团、南京市艺术研究所联合创作的现实题材原创话剧《民生巷11号——之二》的主创团队和观众面对面。
024月4日
在南京“世界文学客厅”里，来自黄盈工作室的话剧《我这半辈子》主创团队与观众探讨“剧本中的文本之美”，以及“文本对于戏剧的推动力”。
034月10日儿童剧《二十四个奶奶》主创团队走进建邺区文化馆，讲述传统民俗在小剧场的呈现……“More Than Theatre”场外系列活动，走进南京各处文化空间，主创们与观众围坐，或讨论演出，或谈论创作，或剧本围读，或互动交流。
中国戏剧家协会分党组成员王春梅对此大加赞赏：“自展演活动开始以来，在南京主要城市地标开展一系列场外戏剧主题公益活动，丰富了市民朋友日常文化生活，夯实了小剧场戏剧艺术的群众基础。真正让本次展演系列活动达到了专业融合、线上同步、共同参与、广泛关注的良好效果。”
剧场内外皆有“戏”。精彩纷呈的剧目和丰富多彩的活动，让戏剧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，正如首届全国小剧场戏剧“紫金杯”优秀剧目展演开启之前，中国戏剧家协会顾问、中央戏剧学院名誉院长徐晓钟所期待的，“愿我们的戏剧能够更好地、更深入地融入人民的生活。”这场持续近一个月的戏剧盛宴，让南京市民和外地观众收获满满的幸福感与获得感。
种下戏剧的“种子”培育戏剧发展有生力量
改编自老舍先生一系列自传性质文学作品的原创话剧《我这半辈子》，被一帮年轻人表现出十足的老北京风味。演员在剧中饰演多个角色，有16岁，也有老父亲的角色，角色瞬间转换，虽然有一定难度，却总能抓住不同角色对于生活的态度。红色题材话剧《长明》打造了具有城墙、铁轨、镣铐等元素的实景3D模型，并采用多媒体全息投影，使观众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段峥嵘岁月。《我这半辈子》舞台中的“一池水”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，它既是大海中的一股浪，也是母亲洗衣盆中的一汪水，还是一条野沟渠……
题材丰富多元、表现手段多样创新，舞台呈现不乏探索求变精神，这是专家对首届全国小剧场戏剧“紫金杯”优秀剧目展演剧目的集体印象。这次展演，充分展示出中国小剧场戏剧艺术繁花似锦的可喜景象、蓬勃发展的良好态势和小剧场戏剧工作者积极探索、勇于创新的不懈追求。
“年轻”是小剧场的鲜明特质，创作的人年轻、看的人年轻、剧目的气质也非常年轻。南京的小剧场，成了年轻人展示才华的大舞台。“梅花奖”得主、南京市越剧团副团长李晓旭，跨界当起了导演。她执导的越剧《妈妈》亮相紫金文化艺术节小剧场单元（第二届），收获一片掌声，她也认真聆听了观众和专家的意见，对剧目的打磨有了进一步的认识。“对我来说是一个挑战也是一次学习，这段时间我要好好思考一下，从导演的艺术海洋当中获得提升。”许许多多的青年戏剧人集聚在南京的小剧场里，“非常高兴能来南京。”他们表示，十分感谢这座城市为他们提供了展示的舞台和莫大的支持。“对于我们创作者来说，能在剧场落地排演，是很宝贵的‘练兵’机会。”南京市艺术创作研究院青年编剧初夏说。
冯勉是南京紫麓戏剧的创始人，他担任编剧的话剧《长明》，在首届全国小剧场戏剧“紫金杯”优秀剧目展演中大受好评。紫金文化艺术节小剧场单元（第二届），他也有作品登场。对南京戏剧的发展，他信心满满：“希望戏剧热情能持续地点燃，吸引更多的年轻从业者来到南京、留在南京，讲好南京故事和中国故事。”
首届全国小剧场戏剧“紫金杯”优秀剧目展演特别设置的演后谈环节，更是大受赞赏。
《中国戏剧》原主编姜志涛说：“这是一种普及戏剧的很好的方式。正是在这个互动时间里，演出方与观众有更深入的接触，拉近了距离，而演出方也了解到观众的感受，这对他们后面的创作很有帮助。”
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、副院长穆海亮在南京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，看剧、演后评剧、参加场外见面会……他说，在南京浓厚的戏剧氛围中看到了中国戏剧未来发展的有生力量。
和首届全国小剧场戏剧“紫金杯”优秀剧目展演同期举办的“第三届中国剧协全国小剧场戏剧创演人才培训班”，注重深度发掘、孵化、培育、推介年轻一代小剧场创演领军人才，进一步提升了小剧场戏剧创作水平和人才队伍培养。
江苏省戏剧文学创作院编剧俞思含表示，在与来自全国各地的学员们一同学习课程和观摩剧目过程中，见证了在良性的文化环境下，小剧场物理空间和小剧场优秀剧目均在不断扩增，主创人员中，既有新锐的青年艺术家，更不乏在相关领域已卓有建树的名家们。“未来，相信全国的小剧场发展，将呈现出百花齐放、蒸蒸日上的面貌。同时，也期待江苏进一步打响小剧场艺术节品牌，立足本省，放眼国内外，广聚英才创作实践，不断推出引领新时代小剧场戏剧发展的精品剧目。”
“全国小剧场戏剧现状与发展高峰论坛”更是名家云集，深入探讨中国小剧场戏剧艺术的发展态势与创作规律，为新时代优秀小剧场作品主题化表达指明了方向。中国戏剧家协会主席濮存昕说：“希望随着全国小剧场戏剧展演活动的举行，更多的不断涌现的青年编、导、演、舞美、音乐的才子们，在这片天地，这片百花园的一角施展才华，绽放花蕾。”
春天，是播种的季节，在南京这个“戏剧的春天”，戏剧的种子播撒开来。
“南京这座城市对戏剧非常有热情。”华人戏剧家、南京新剧荟艺委会主席赖声川表示，这是戏剧茁壮成长的丰厚土壤，和他一直倡导的文化创意生态理念不谋而合。“这些年一直在谈文化创意产业，但是我们可能过于重视‘产业’两个字。其实可以换一个说法，可以讲成文化创意环境，做出一个生态。生态有了，才能‘种’出东西来，才可能‘长’出东西来。”他说，南京是一座潜力无限的城市，“在南京做新剧荟，面向全球征集年度戏剧新作，能够鼓励更多人从各地来到南京，让南京变成一个中心——一个孵化戏剧的中心。”
增强城市“文化首位度”赋能城市高质量发展
在小红书、微博、抖音等平台上，“南京剧好看”这个话题吸引了众多网友的参与。
南京有“天下文枢”之美誉。千年文脉，铸就中国唯一的世界“文学之都”，而优秀的戏剧传统更是滋养了南京这座千年古城。上世纪八十年代末，全国首届“南京小剧场戏剧节”就在这里举办，有力推动了中国当代小剧场运动的发展。时任中国剧协主席的曹禺先生，为“南京小剧场戏剧节”题词“小剧场是创造高度戏剧文明的园地”。时隔34年后，首届全国小剧场戏剧“紫金杯”优秀剧目展演在南京举办，这对于中国小剧场戏剧和南京都意义非凡。
首届全国小剧场戏剧“紫金杯”优秀剧目展演开幕式在老门东举行，让国家一级导演娄迺鸣一到南京就留下了深刻印象。“在老门东举办的开幕仪式，街头巷尾给老百姓搭的台比给戏剧界搭的台还丰富。”脚踏青石板，穿梭在古色古香的街巷中，能听到昆曲越剧的低回婉转，也能看到少儿扮上相，有模有样地道白，转角处年轻人聚在一起进行剧本朗读会……娄迺鸣笑着说，“当时我就觉得戏剧人得加油了，满大街都是激情澎湃的人们，这种氛围和戏剧创作是互相促进的。”
目前，江苏已建成各类小剧场1156个，总座席数约25万个。南京有各类小剧场107个。
“没想到南京的小剧场这么活泼，观众这么踊跃，特别年轻人从事戏剧的热情这么高！”姜志涛对首届全国小剧场戏剧“紫金杯”优秀剧目展演连连称赞，饱含了一个老戏剧人朴素、由衷的欢喜。全城107个小剧场深入城市“毛细血管”，百花齐放，让他点赞：“小剧场可以打造成南京的一张新名片，进一步提升南京知名度，传播城市形象。”小剧场是一张别具新意的文化名片，对于塑造游客的文艺记忆和城市印象，能起到“润物细无声”的效果。“白天赏花，晚上看戏”，这个春天，南京以一场场新颖而深刻的小剧场演出，展现了作为“文学之都”的独特气质。
“戏剧本身有着很强的代入感和包裹性，可以让大众全身心沉浸其中。而这种体验感，绝大部分时间会因为戏剧的有限场次和固定时间，稍纵即逝。”南京师范大学跨界融合创意创作院执行院长张鹏表示，南京持续一个月举办小剧场戏剧盛宴，可以让这种戏剧本体所有的“稍纵即逝”局限性延展成为时间粘度和记忆深度，通过更多持续不断的话剧提升城市的文化影响力，增强城市的“文化首位度”。
小剧场盛宴闭幕只是一次暂别，通往戏剧艺术殿堂的大门永远敞开。建设公益性小剧场，是南京赋能城市高质量发展、服务群众高品质生活的重要抓手。穆海亮认为，当看戏慢慢成为一种习惯，它对整个城市的精神文明建设，包括对普通市民的精神提升，都将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。“更多市民能够沉下心抽空看场剧，继而能够耐下心多看几场剧，这种文化由内而外的张力，可以让城市文化更有深度，让市民精神更有活力。”张鹏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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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：紫金山观察记者 邢虹 王峰
图：除署名外，均由主办方供图
编辑：紫金山观察编辑 成雅